第58章 天人五衰（第2页）

    赵倜看他神情不对，还未及开口，就见童贯哭道：“王驾，宫内刚送来消息，太皇太后薨世了……”
    “什么？”
    赵倜呆了呆，一把抓住童贯衣领：“莫非梦言？”
    童贯跪倒在地：“王驾，宫人还未走远，官家的手谕尚在前堂。”
    赵倜脸色阴沉：“准备马车……不，赶快备马，与我进宫！”
    童贯爬起来向马厩跑去，赵倜换上官袍，出了府门，上马后直奔皇城。
    他心中疑惑不解，这位祖母明明看着越来越好，怎么突然就离世了？
    之前的红光满面精神焕，并非伪装，难道是回光返照不成？
    此刻虽然午夜，但东京城内各处禁军都往皇城四周赶去，各个路口也全部戒严。
    童贯穿着宦官服饰，不断张口大喊：“燕王进宫，燕王进宫，全都闪开。”
    到了左掖门，赵倜跳下马，进入宫城后直奔慈宁殿。
    这时宫内的皇城司、宽衣天武、御龙直等近卫已经将慈宁殿围了个水泄不通，看见赵倜，大声道：“燕王且慢，还请查身。”
    赵倜深吸了口气，片刻后进入慈宁殿，就听哭声一片，他往里走，看到向太后泪人似的被女官搀扶出来。
    到了寝殿，未出宫的皇子都已到齐，立于两旁，赵煦负手站在榻前不远，神情有些伤感，还有一些古怪。
    “官家！”
    赵倜道。
    赵煦看着他，眸子里微微流露出一丝疏淡：“燕王来了。”
    赵倜道：“是官家，太皇太后……”
    “丑时言冷，唤女官加炭火，炭未升起，随即去世。”
    赵煦轻轻闭上双目：“燕王瞧瞧吧。”
    赵倜走到榻前，双眉不禁皱起，只看滔滔脸色青白，分明就是年前那副似乎伤时的样子。
    “我问女官之前可有异常，女官说于昨日烧了不少东西，似乎旧书信函之类，刚才叫人查找遗旨，但未留下，甚至连亲笔书写的纸张都无。”
    赵倜没有说话，眼睛却落在高滔滔一只手上，那手捏了个指诀，正是幻阴指其中一记诀法。
    “燕王在什么呆？”
    赵煦道。
    “心中悲痛，难以自已。”
    赵倜道。
    “太皇太后待燕王亲重，便持丧事，山陵五使任仪仗，护卫行灵吧。”
    赵煦缓缓说道。
    “是，官家。”
    赵倜道。
    赵煦看了他一眼，随后朝殿外走去，脚步似乎有些轻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