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0章 玉碎（第2页）

    &0t;你竟敢算计本宫！
    &0t;皇后尖叫着扑过来，却被赵承煜一把推开。
    她踉跄着撞翻妆奁，珠钗滚落一地，有支羊脂玉簪子滚到我脚边——那是三个月前我赏给她的，簪头雕着并蒂莲。
    赵承煜忽然蹲下来，捏住我的下巴。
    他指尖的温度烫得惊人，可眼里却有我看不懂的痛楚：&0t;你早就知道牛乳的事，为何不早说？&0t;
    我笑了，笑得眼泪都掉下来。
    三年前父亲被问斩时，我跪在宫门前求见，是皇后让人传话：&0t;陛下说，苏家女不配为妃。
    &0t;后来我才明白，赵承煜早就知道父亲是被陷害，他只是需要一个借口，来堵住朝堂上那些支持太子妃母族的声音。
    &0t;因为臣妾想知道，陛下到底有没有信过臣妾。
    &0t;我掰开他的手指，掌心的血蹭在他明黄的衣袖上，像朵开败的牡丹，&0t;就像当年沈砚之替您顶罪，您也不信他从未背叛过。
    &0t;
    赵承煜如遭雷击，踉跄着后退半步。
    皇后脸色煞白，突然指着我尖叫：&0t;陛下，她、她这是妖言惑众！
    当年明明是沈砚之私通敌国&0t;
    &0t;够了！
    &0t;赵承煜猛地转身，腰间玉珏&0t;当啷&0t;坠地，&0t;传旨，皇后德行有亏，暂居景仁宫思过。
    苏才人&0t;他顿了顿，喉结滚动，&0t;晋为贵人，迁居翊坤宫。
    &0t;
    我望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，忽然想起新婚那晚，他掀起盖头时眼里的惊艳。
    那时我以为，我们会像寻常夫妻般举案齐眉。
    却忘了，在这宫里，恩爱从来都是最奢侈的镜花水月。
    三日后，我在翊坤宫收到一盒蜜饯。
    宫人说是陛下赏赐的，我尝了一颗，甜得苦，像是掺了黄连。
    当晚我就开始腹痛，太医诊脉时面色凝重，说我中了慢性毒药，恐怕再难有孕。
    我摸着小腹苦笑。
    原来赵承煜终究还是信了皇后的话，或者说，他根本不在乎真相，只在乎皇家体面。
    就像当年他明知太子妃的父亲把持朝政，却还是要借我父亲的人头来平衡朝局。
    深夜，我独自坐在檐下，望着漫天星子。
    沈砚之曾说，等他攒够了银子，就带我去塞北看雪。
    那时我总笑他傻，如今才明白，宫外的月亮，远比宫里的圆。
    忽然有细碎的脚步声传来。
    赵承煜穿着便服，手里捧着个檀木匣子，眼中满是挣扎：&0t;阿雪，当年的事&0t;
    &0t;陛下可知道，沈砚之临终前说了什么？&0t;我打断他，声音平静得可怕，&0t;他说，玉佩是太子妃的人换的，因为臣妾长得像她，所以他们想借您的手除去苏家。
    &0t;
    匣子&0t;啪嗒&0t;掉在地上，里面掉出一幅画卷。
    我一眼就认出，那是太子妃的画像，眉眼与我竟有七分相似。
    赵承煜踉跄着扶住柱子，脸色比月光还惨白：&0t;阿芙她她为何要这么做？&0t;
    &0t;因为陛下登基后，要清算的第一个人就是她父亲。
    &0t;我捡起画卷，指尖抚过画中女子含愁的眉眼，&0t;而臣妾，不过是枚棋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