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〇七存仪生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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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二〇七、存仪生养（第12页）
    “唉，你钉鞋底手脚快的，连钉似钉的，手上有劲。”
    刘大娘赞赏道。
    周秀英将鞋底递过去，说：“你望行不行？”
    “行啊，钉得太好了。”
    刘大娘把鞋底给了周秀英说，“你这个同志做姑娘的时候，怕的经常纳鞋底，还就纳得好的。
    你够曾有小鬼呢？”
    周秀英调侃道：“不曾戴身过，结婚一个多月，我就跟我家男人分了手，他到外地当新四军，我在家里待不住，被迫出来干革命。
    出来革命经常打仗，上个月在季家庄打仗，我中了两枪，组织上将我安排到你们刘家庄养伤。”
    刘大娘叹了一口气，说：“你跟鸾匠分居两地，没法联络。
    想不到你家鸾匠牺牲在战场上，你拆了单，眼下你自己又中了枪伤，干革命是在刀尖上跑马的活啊！”
    周秀英勒起拳头说：“刘大娘，我们干革命是为了天下人都过上幸福的日子，那就得舍弃自己的小家。”
    刘大娘说：“你们年轻人干革命有决心，我们老百姓真的感动的啊。”
    几天后的早上，周秀英起来吃过早饭，梳好了鬏，插好了钗，准备在屋子里漆麻纱。
    “秀英啊，秀英，存仪搁了，她家里一个人也没有，你赶快到她家里烧水。
    我上李家圩子喊老娘。”
    刘大娘忽然来到门口急促地说话，随即匆匆地往东边跑去。
    周秀英立即将麻纱匾推了开去，带着小跑来到西面的舍上，舀水放到锅里烧了起来。
    老娘到了，周秀英将热水舀到洗脚桶里，端进房间里。
    刘大娘急切地说：“秀英呀，你力大，上铺叉住存仪的腰，我给她脱裤子。”
    孕妇的裤子脱了下来，经过热水气蒸了一下，嘴张了张，老娘鼓励道：“你用点劲，小儿马上就要出来了。”
    “哇哇……”
    小孩出世了。
    刘大娘问道：“是小伙还是丫头啊？”
    老娘说：“是个大小伙。”
    刘大娘提议道：“秀英啊，你给存仪把衬裤穿起来。”
    周秀英尴尬地说：“我抱住她的身子，你给她穿吧，我笨手笨脚的。”
    刘大娘欣然道：“好的，你把她抱好了，我给她穿好。”
    安顿好产妇，老娘对周秀英说：“你在她家里找出手帕，给她把额头扎起来，而后给她戴上她家男人的帽子。”
    刘大娘说：“牛寿，我替黄存仪做个主，包两个大洋的封儿，你够嫌少？”
    老娘说：“我不嫌少啊。
    穷人家里能包这么大的封儿，就算很不错的了。”
    说完话，接过刘大娘手里的红纸封儿，便走了。
    周秀英从柜子里取出手帕给黄存仪扎了头，给她戴上圆筒布帽子，顺便掖了掖被单。
    刘大娘烧好了糯米粥，交代道：“秀英啊，我已经把糯米粥烧好了，你拿个碗盛了，喂着存仪吃，尽量地叫她多吃点。
    糯米粥，生养的人吃了带暖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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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周秀英按照刘大娘的吩咐，仔细地照料产妇。